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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从现代穿回民国7 我妈是民国登报离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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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记忆具有美化效果和自我保护机制,比起记住一个人的好,更擅长淡忘一个人的不好。

一个人不会期待从一个陌生人身上得到任何感情,所以当陌生人表露出善意时,这份意料之外的惊喜往往让人心情愉悦。

但人很难不对至亲生出期待。

——即使知道至亲对自己一直很糟糕。

或许也正是因为至亲对自己很糟糕,又没有糟糕到能彻底斩断一切念想,才会因为得不到而更渴望得到。

当这份期待没有得到满足,甚至被至亲加以利用时,就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甚至从心底生出几分被至亲背叛的痛苦。

如果伤害自己的人是朋友或恋人,疼过几次之后,可能就会主动远离。

但与亲情的剥离,与原生家庭的剥离,是可以持续一生的命题。

姚容会对叶鹤栖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因为她知道,等叶鹤栖再长大一两岁,等叶鹤栖到了适婚的年龄以后,她和叶老夫人之间的矛盾势必会加剧。

与那注定会发生的冲突相比,现在这种都算是小事了。

“不去仇恨,不去美化……”

叶鹤栖重复着姚容的话语,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着她。

“娘,你有恨过叶老夫人和叶扶光吗?”

姚容走去点上煤油灯。

灯火驱散了屋内的黑暗,姚容挥灭用来引燃的火柴。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问了叶鹤栖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应该恨他们吗?”

叶鹤栖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至少会埋怨他们。”

姚容轻笑了一声,将今天买的东西翻出来,边整理边回答叶鹤栖的问题:“你说得对,我肯定有过埋怨的,但我从来没有过恨意。”

叶鹤栖抬起头,认真倾听姚容的话语。

“当年要不是叶府收留了我,我早已无处可去,更不可能有这二十年的安稳日子。”

“这些年,叶家没少过我的吃,我的穿,每个月还会给我发一些月钱。在这方面,叶家对我有天大的恩情。”

在这乱世之中,想要找到一个安稳地方度日,何其困难。

叶家给原身提供了她最需要的东西。

“但我也从来没有忘记叶老夫人和叶扶光做过的事情,以及这些事情对我造成的伤害。”

这些话,都是原身心中所想。

父亲败光家业,母亲病逝,舅舅驱赶……

原身历经艰辛来到叶府,甚至都不敢期待叶府承认这门婚事,只希望叶府看在过去的交情上,能给予她些许庇护。

所以当叶老爷子收留她,还坚持要叶扶光与她完婚时,原身是非常激动的。

这种激动,并非是她喜欢上了叶扶光,单纯是因为,嫁给叶扶光之后,她就能更加名正言顺地留在叶府了。

只是世事无常,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远远出乎原身的意料。

瞧见姚容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叶鹤栖连忙走到姚容身边,帮她一起整理那些报纸书籍:“所以娘跟我说的那番话,是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总结出来的,对吧?”

姚容回神,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叶鹤栖,让她拿去放好:“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在叶府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摸索出了不少生活经验。”

叶鹤栖道:“有个词叫内秀,说的就是娘你这种情况了。”

姚容笑了笑,话锋一转:“鹤栖,娘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叶鹤栖头也没回,站在书桌前调整书籍的顺序。

姚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最近这几天,你总是在夸我。不管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能找到夸我的地方。”

叶鹤栖动作一顿,很快又掩饰了过去:“因为我现在是老师嘛,老师看到学生做得好,当然就会夸了。”

而且她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慢慢树立她娘的自信心。

姚容摇头,问叶鹤栖:“那你夸我,是因为觉得我是一个好学生,对吗?”

叶鹤栖回头看向姚容,不知道姚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迟疑了下,还是点头。

“但学生这个身份,我只当了几天。母亲这个身份,我已经当了十四年。”

叶鹤栖先是一愣,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姚容这句话的意思,连忙找补道:“娘,你一直都是个好母亲。”

只是……

当她娘是一个母亲的身份,她是一个女儿的身份时,她早已习惯了她娘平时的关心,习惯了她娘的各种举止。

所以她从没有想过针对这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去夸奖她娘。

当她跳出母亲和女儿的关系框架,换了另一种身份去看她娘时,她才能够好好欣赏她娘身上的优点。

姚容双手背在身后,缓缓靠近叶鹤栖。

待来到近前,姚容才将自己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支款式精致的粉色钢笔。

姚容眼眸微弯:“今天你给我送了一盒雪花膏,作为一个好母亲,当然也要给你准备礼物。你那支钢笔已经用了好几年,出墨都不流畅了,所以我就在书店里挑了这一支钢笔。”

叶鹤栖顾不上刚刚的话题,惊喜道:“娘,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趁着你在书架后面挑书的时候。”

叶鹤栖接过钢笔,拔开笔盖瞧了瞧做工精致的钢笔头:“这一看就很贵吧。”

姚容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种时常要用的东西,买贵一点不算浪费钱。

毕竟一支钢笔能用好几年。

天色已经不早,见叶鹤栖的心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在兴致勃勃摆弄钢笔,姚容也没有再待下去,叮嘱她早点休息,就带着今天买的东西回屋了。

洗过澡后,姚容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的脸、脖子和手都抹了雪花膏。

抹完以后,姚容握着木梳,连着梳了一百下头,这才躺下休息。

又是傍晚,就算刚闹了不愉快,姚容和叶鹤栖还是按照规矩来到叶老夫人的院子。

席间,叶扶光突然道:“我今天让管家买了回沪市的票,明天上午就走。”

与其是和众人商量,不如说是在通知众人。

姚容扫了眼叶老夫人和叶夫人的神色,知道叶扶光提前跟她们打过招呼了。这句话显然是对她和叶鹤栖说的。

姚容放下手里的碗筷,学着叶扶光的语气道:“我和鹤栖去火车站送一送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以往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姚容还是第一次说要去火车站送叶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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