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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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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俨给他夹了些菜。

“辽东苦寒,离京半月而已,阿煜憔悴许多。”

他又倒了两杯茶水。

“阿煜身上有伤,不宜饮酒,我以茶代酒,再次恭贺你大胜归来,扬名立万。”

少年喝了茶水。

脸上并没有得胜归来的喜悦。

怜煜看着碗里他夹过来的菜,目光不断上移,最终直白定在温之俨的脸上。

在考量,他和温之俨已经足够像,到底差在哪?

自他跟着温之俨出席后,许多人都赞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些人话里虽然有恭维的成分,却也不是作假,他明明胜过温之俨了。

在阿姐的眼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比不上温之俨了?

是哪里?

怜煜看得无比认真,想要找出这块他不如温之俨的地方。

目光停顿久了,让温之俨深觉得莫名其妙。

他和下属景扬对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他自己有何不妥贴的地方,没有察觉到不对。

笑着问,“阿煜,你这样看着我,可是我是有何处不妥吗?”

怜煜回,“没有。”

“我看你十分入神,是在想什么?可是在辽东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说来与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够帮上忙也未可知。”

辽东自立为王,一直都是大褚的心头大患,昔年有芩南逐带兵镇压,已水一站后,更是彻底打压了辽东的气势。

没想到近些年,辽东养得兵强马壮。

温之俨受到暗线的情报,大禹暗中接济,故意挑起事端。

辽东躁动,自然需要有人前去镇压。

此事备受瞩目,不容易寻常边疆的患乱,可以说是只须胜不许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都不敢随意接挑子。

就有人找上了芩南逐,询问他的门下。

芩南逐就两个弟子,杜成越不出色,怜煜不同,他不仅仅是芩南逐的弟子,更是伯爵温之俨的儿子,还有谁比他更合适?

怜煜甚至来不及跟楚凝说明,他接旨意出征,也是没有想好的缘故,冲动之下,他吻了阿姐,怕阿姐闹,他就跑了。

贴上那抹甜软。

真是叫人心尖发颤,恨不得死了都甘愿。

简直是他梦里日思夜想的禁.果,让他一直在回味。

与辽东打了半个月,历经大小数不清的战役,才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气焰。

为此,怜煜也受了不少的伤。

出师首战告捷,在朝野,一战成名,炙手可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的名讳。

除了被圈养的裕安长公主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之外。

他一回来就去找阿姐了。

谁知道撞上她要逃跑,气得扯到伤口崩裂。

把她抓回去要发难,怒气盖不过委屈,他也狠不下心肠怎么惩罚阿姐。

一个拥抱而已。

就叫他竖起来的冰冷瞬间崩溃,软和下来,他很想重重处罚,却也不敢,那样便是伤害阿姐了。

怜煜啊,真是没出息。

“没什么事。”看不出来什么门道,怜煜收回了目光。

或许是当局者迷,杜成越鬼点子多,怜煜打算多询问他几番,旁观者清说不定他能说出什么门道。

“你我父子,有什么不能直接说。”

温之俨开导他,“有事不要闷在心上,看你心事重重,几岁的年纪,就这样老气横秋。”

他说话的语气,很像阿姐之前,把他当成孩子。

温之俨若是知道,是他将阿姐给掳走。

会作何感想?

后悔对他不设防?才导致受到他的蒙骗。

会不会有一丝一毫责备他自己,从没有将他当成男人,对手来看待。

少年垂下睫毛,“是....忧虑义母。”

这个称呼也不是特别难叫出口,顺理成章就出来了。

“义母在大婚之夜下落不明,至今寻不到踪迹,不能为义父排忧解难,怜煜心中难安。”

温之俨无能,这么久了,京畿之中,甚至寻不到阿姐的一点踪迹。

他还有脸笑。

思及此,少年倒了一杯茶盏,借着喝茶的名头,盖住嘴角的得意和不屑。

谈到下落不明的楚凝,温之俨脸色变得凝重。

“到底是我无能。”

“一直寻不到片刻的踪迹,我的人已经派到了大禹,相信不日就会有回信。”

怜煜听着,温之俨派出去的人已经被他截杀,替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传回来的信,都是一些假信。

本来联姻的事情备受关注,楚凝被人掳走,后手也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压根找不到一点线索。

温之俨快速处理,二日肃清伯爵府上伺候的人手,再防有人混入。

这么久了,都没有楚凝的一丁点儿消息。

“我真是无用。”

怜煜默默听着,在心里表示中肯。

嗯,的确没用。也不知道阿姐看上他什么?

温之俨又饮一杯,语露出丧气。

他愧对先王先后,更对不起楚凝,若是楚凝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再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

怜煜起身作礼。

“义父宽心,怜煜一定竭尽所能,为义父找寻义母,手刃匪徒。”

温之俨看着他乖巧,话也恳切,宽慰许多,“你也不要太过劳累,这件事情,圣上也着御林军在办了。”

“快些用膳,这些日子辛苦,回来了,就好生休憩,寻常琐事交给下人去做。”

怜煜点头,没有异议道,“好。”

伯爵儿子得胜归来,上门祝贺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过脸想要攀亲沾点好的人。

怜煜不擅交际,温之俨接了两天的贵客,就以养伤为由,拒绝人上门探望,以免人多眼杂,走漏楚凝失踪的风声。

就这样一直藏着也不是事,宫内的御林军训练有素,怜煜不好下手,心中深觉棘手。

近来多烦忧。

在楚凝那边可以说不断的碰壁,他完全没有办法。

还有温之俨当初说好的不过是结盟之义,他竟然自作主张。

一点摆不正位置,真是充当他的亲父了,竟然频繁地给他张罗起亲事,惹得他心中很是不快。

当初辽东之势形如水火,他尚且不急。

对待眼下阿姐还有温之俨的张罗,竟然一筹莫展起来。

他都开始后悔了,当初阿姐喝醉时,为什么,他没有趁人之危。

“公主还在跟你闹吗?”

怜煜赛了一圈马,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他翻身下来,取过一旁的水壶仰头咕噜噜喝了几大口。

下颌线乃至喉结优越出众,异常博人眼球。

“啧啧。”

杜成越牵马过来,“我看你啊……”

他故意撞了撞怜煜的肩膀,“...求那什么不满?”

怜煜冷脸,还没等他骂人。

杜成越指着他的面孔,“我一看我就知道了,在姐姐面前吃瘪了吧。”

怜煜私下手的事情,杜成越是知道的,也只有他知道,若是旁人他必然觉得有悖伦理,到怜煜身上,杜成越已经习惯了。

好不容易抓到他吃瘪,杜成越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善罢甘休。

没等他开口,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一抹身影。

他的肩膀撞了撞怜煜,“哎...沛国公女儿郭芨来了。”

眼看着就要到面前。

杜成越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怜煜抽身离开,他没了倚靠差点摔落。

只剩他在后面干瞪眼,“你就走了?”

郭芨手里拿着贺礼,看着怜煜离开的方向,神色失落。

“这这这...郭小姐。”

杜成越打量她手里拿仿佛是食盒,胃口犯了。

“你送的什么,是吃的吗?不若我替你转达?”

怜煜带着一身热汗和一肚子气回了,脸色阴沉如墨,脑子里热腾腾的,他即刻就想要见到阿姐也没有经过允许。

主要是想着,这么晚了,阿姐肯定不让他见。

他脸黑闯进来,楚凝恰好出浴,站起来拿衾衣。

她才站起来。

简直就是不凑巧都赶到了一块。

怜煜未吭声,猛推门,劲风吹翻了屏风,看得一览无遗。

白过雪,高过山,密过林。

他冲动,也是不料,呆愣愣站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喉结不可抑制地滚了滚。

楚凝最先反应过来。

慌不择路用衾衣裹住自己,裹也裹不了大概,反而弄巧成拙,更吸引人的眼球。

雪白的藕臂指着门口,气得脸颊都红润了,羞得盯着脚尖。

少年还在看。

女郎呵道,“怜煜!你给我出去。”

楚凝有一瞬间是真害怕,害怕少年不听话,冲过来,毕竟推门进来之时,他的眼睛都红了。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往后转了。

煞人的气势在一瞬间被收走,脸红得仿佛要滴血。

骨子里还是听楚凝的话,整个人羞愧木木地往后调转,撞上了门框,哐的很大一声。

女郎都要怀疑,那门快要被他给撞倒了。

某些方面他虽然胆子很大,却掩盖不了他是个雏儿的事实。

什么都是第一次。

上回是第一次碰,这回也是第一次看。

还是看的自己梦中人,不可避免失态。

楚凝简直被他笨拙的样子惹得忘了尴尬,转而蓦然发笑。

怜煜在外面等,因为策马闹出来浑身的热汗已经全都干涸,黏糊糊地在身上,上半是冷的。

下半,却高高地翘起来。

近来心浮气躁,今日去策马也是为了能够多多排解心里的火躁,谁知道这一遭就撞上了这样。

刚才的画面如何都挥不出去。

怜煜在门口踱步,也不知道阿姐好没有好,少年在外面时不时地看,他自己都收拾不好。

额头的疼痛还提醒他发生了何事,怜煜不想再失态。

温之俨一直游刃有余,他不能被比下去。

只能先走开。

怜煜冲了凉水,终于把心里的火气给降下去,他换了一身白净的衣衫。

要解释说他刚刚是一时冲动吗?解释了,面上也撒不下去。

毕竟刚刚算起来,丢脸的人是他。

少年也不想服软,万一阿姐跟着他蹬鼻子上脸怎么办?趁机提条件,他难不成还要让步妥协?

楚凝暗中打量他的脸色,怜煜的脸上看似没有什么变化。

细看能知道,他的其实就是僵.绷着的状态。

楚凝倒了一盏茶,看少年一动不动,先发话。

“你来,有什么事?”

怜煜的目光循声过去,他的目光不受控制,是没忍不住,停留在绵软。

放在以往会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刚刚发生的事,少年往常一般,目光直白火.热,叫楚凝羞.臊。

她垂在身侧的手掌也跟着蜷紧。

努力维持平稳,用一副长辈坦荡的口吻,直问少年,“你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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