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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卖花女子竟红着脸转过头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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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过来,并无什么惊险事。

人人都知金禄在齐王身边当差,见他身后跟了个面生的小厮,也以为是来办事的,根本没人去拦金禄。

绕过两个院落,堂中都堆满了查抄来的书册,还有一干绿衣小官吏们,一字排开坐在桌前,正在查捡书中犯讳之处。

还有人举着书册:“这处算不算?”

“勉强也能算。”

两个议论,另一个就将那作者的姓名记在册上,进不进来受罪,就看这些小官员肯不肯轻轻放过。

途中还遇上了冯瑞,阿宝一眼将他认出。

但她不敢多看,冯瑞瞧着就知这是裴家来的人,他也不敢多看,两下里扭开头去。

无惊无险到了小院,金禄叩响了门:“裴大人。”

裴观整肃衣冠打开门:“怎么?”

他直觉出事情不对,他昨儿吃的还是衙门的份例菜,今儿起三顿都有荤,一看就是外头买来的。

屋中添了好炭,“床”也换了床板,连褥子都换了新的。

心里猜测是家中使了银子打点,金禄才往他这里卖好。

正想与金禄套套交情,好把消息送出去。

此时天已经擦黑,裴观屋里点起了烛火,齐王要看他写的东西,金禄把蜡烛给足了,屋中亮堂得很。

阿宝就站在金禄身后。

趁着裴观开门,屋中灯火映照之际,抬头露出脸来,冲着裴观猛眨几下眼睛。

裴观乍见之际,竟没认出她来,先是一愕,跟着便听金禄笑道:“裴夫人差人来给您送衣。”

“裴大人有什么带给夫人的话只管慢慢说,小人就在院门口等着。”

“公子,您请。”阿宝往里一闪,将门紧紧阖上。

裴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双手扶住阿宝的肩,满面不可置信:“你……你大胆!”

万没想到!她竟胆大到敢直接混进左右谏司!

看她打扮成这模样,裴观眉头紧锁:“可有人瞧出来?”

阿宝抿唇摇头:“连你都没能一眼认出我来,何况是旁人。家里出事了!”

“大伯二伯还有几位堂兄都被带走了,我叫人远远跟着,人全被带去了郊外一座庄院。陈长胜查过,那是齐王小舅子的别院。”

别院虽是在崔显名下,其实就是齐王用来办事的。

裴观微惊,上辈子可没有这等事。

“不好。”裴观喃喃出声。只是片刻,他就明白过来,齐王对他有招揽的意思,所以金禄才会这么恭敬,也所以事情会闹得比上辈子还大。这本就是齐王招揽人的一贯手段,先威再恩,才能让人对他死心塌地。

上辈子裴观也是如此,初时他真以为是齐王施了援手,虽不想投身报效,可救全族性命的恩德,他只能归于齐王。

不久发现齐王惯常使这等伎俩,这才明白家中祸事从何而来。

齐王又要用他,又疑他没将祖父那本催命符献上,担心他不是忠心投靠,处处与他为难。

就算这世寂寂无名,祖父那本册子也会招揽祸事,他这才想在陛

只要他在齐王打这个主意之前能被陛下重用,齐王纵想伸手也得忌惮。

景元帝的眼睛里可揉不下沙子。

来不及再叙离情,他立时坐到桌边砚墨,阿宝跟在他身后:“我来。”她接过墨条砚墨,裴观抽取信纸写了封信。

他一面写一面说,等墨迹半干,就将信叠起交给阿宝:“这一封你一出门就让陈长胜送去给卢深。”

“好。”

“这一封,你交给母亲和大伯母。”本来是要给大伯的,家中没有男人,只好交给大伯母了。

“好。”

裴观望着她黑乎乎的小脸,想伸手碰一碰的,被阿宝握住了手腕:“别碰,掉色。”

裴观到此时才问她:“你进来的时候,怕不怕?”

“不很怕。”刚开始是有些怕的,越往里来越不怕,这里又不是十八层地狱,有什么好怕。

怎么叫不很怕呢?裴观心底一柔,越是瞧她,越生怜爱。

“对不住,让你担惊受怕,还要你冒险来报信。”裴观立起身来,冲着阿宝深深一揖,“多谢你报信。”

若非她冒险来报信,晚上几天,只怕夜长梦多。

裴观不能摸她面颊,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回去就挪到后院,书房想必是要查抄的,放心,不会有大事。”

弹劾宋述礼他本有八成把握的,谁知父亲的诗案早发,齐王偏又掺和进来。

他动作快了,对头也快了,那他就得更快才行。

裴观走到床边,从枕中取出另一封信来,手指在信封上摩挲片刻,这才交到阿宝

手上。

“这个,你且收着,若是事情非如我所料,你再打开。”

“写给我的?写了什么?”阿宝抬脸看他。

裴观不答,叮嘱她:“将信收好,快些离开。”

阿宝依言将信收起,抬眸望住裴观:“那我走了。”

裴观也低头看她,伸臂将她紧紧一抱。

还想抱得久些,但他唯恐被人发现,旋即松开:“走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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