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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C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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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清圆在这方面,有着天然的羞耻心乃至文明。

抑或,她在他面前还没有真正的解放天性。

冯镜衡脑海里残存的理智,驱使着他来再快一点摧毁她。像掼碎一只瓷器,撕开一匹丝绸。然而,正是她的羞耻与文明,包裹住她,那么的严格与紧密。她对她自己,好像一定要高于别人,自我与原则。

这么个专注律己的人,叫唤出那样要人命的声音,一时破坏欲的人傻眼了,也慈悲了。像爱自己的孩子,冯镜衡原来没这副心肠,他血缘里最亲的孩子也不过家宁两个。然而,他这一刻可以笃定,他爱她要远远超过家宁两个,爱这样的栗清圆。

爱她从蔽体文明里分剥出来的赤忱与战栗,也爱她时时抗拒、严防死守的说教。这些她拿教养与知识浇灌出来的盾牌最终都瓦解在天性使然面前。

勠力同心,淋漓尽致。

白光一闪而过,像外面那场盛大的焰火。栗清圆听见谁的声音那么凄惨,迷幻,甚至是尖锐的。

冯镜衡抄一只枕头垫在她腰臀上,眉眼里骤烈的情绪,如风暴霍闪,骂人,“舍费尔该听到了,他他妈该以为我在杀人,或者先杀……”

瘫软的人抬手来,上头的人这次没陪她玩挨打的游戏。而是,结结实实地握住她的颈项,再来唇里搜刮什么,如同紧紧相连的一处一样。

他更要圆圆睁开眼睛看,看她有多闹多馋,淌得枕头上都是。

栗清圆像个犯罪被活逮了的人,顾不得什么了,唯有揪住目击者,一齐共存亡。汗潮的手来捂冯镜衡的嘴,问他刚才那句是不是真的。

“嗯?”

“人家听到了?”

“千真万确。”

于是,犯罪的人没来得及伏法去。她先死掉了。

“死”掉的人,任人摆布。即便被人捞住,直角般地俯冲下来,口里一阵污言秽语,也随他去。

晕陶陶里,进出如幻影的人问了她一句什么,栗清圆也懒懒敷衍了他一句,嗯。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眼睁睁地看着冯镜衡,研磨般地耐性,一时紧闭的空间里,全是研化开的声响。

水磨的工夫,哇叽哇叽。

栗清圆听得头皮发麻,那声音萎靡且意淫。

没一会儿,引得她像黄梅天里,汪一池水。她的嗓子微微泛哑,发涩,不禁蜷缩自己,绞紧自己。

上位的人,端详这样的人儿,一时顽劣心起,他不让她如愿,更不让她到。

只捉住她的腿,分开些她,看着那湿漉漉的尽头里,仿佛泉涌一样,不得枯竭。

他要她喊他。结果,骄傲的人,决绝地一句,“冯镜衡,你变态,下流!”

嗯。他喜欢。

他喜欢一切能叫她勃然大怒的词。将她翻身过去,也来堵她,言语与流淌出来的蜜意。

披上这些浓情淡意的人,一时痛快如麻,口出狂妄,“这一切都是为我长的,我也是……”

栗清圆最后软在一片怦然里,她目光所及与手上拂过的触感,都叫她深刻感受到了有人的交代甚至抵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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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尽。即日后便是处暑,正式出伏了。

栗清圆隔了许久,才看到微信里,朱青给她发了条感谢短信。

她侧躺着,手机微弱的蓝光曝露在她眼眸里。一字一字地刻板回复对方:冯太太客气了,我实在没做什么。今天都是捡得冯镜衡的现成便宜。

发过去,没等到对方回复。

身后人挨蹭过来,顺着她手里的光,看到了她在跟谁对话。不禁切笑一声。口里喃喃,“两个傻子。”

栗清圆拿手肘捅他。

再看到朱青回复过来:栗小姐才是不必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朱青。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栗清圆想起柏榕酒店那次,尽管是冯镜衡忽悠她去的,尽管她误会了他是有妇之夫。栗清圆口里很职业病的客套,称呼朱青都是笼统的冯太太。

冯镜衡纠正了她一句,她有名字,叫朱青。

栗清圆那会儿,才正式看了他一眼。

冯镜衡口里微词,“不提这一句,你就没眼看我了?”

汗涔涔的人率直地颔首。

他撑手探头来问她,“区别在哪里?”

栗清圆直言不讳,“区别在于一个是目中无人的公子哥;一个是目中无人但是能为他大嫂正名的公子哥。”

冯镜衡笑得勉强。他明明该戴上她这顶高帽子的,“事实是,我们家‘冯太太’这个角色太多了。我当时那么纠正你,是想着,你可别哪天也被那些人给叫老了,还木木的。”

栗清圆只觉得天方夜谭。推推有人结实的臂膀,“起开。我要回去了。”

冯镜衡不为所动,心潮澎湃之后,餍足但也不满意她这事了拂衣去的决绝。他跟她商议的口吻,“你就不能搬出来住么?”

栗清圆住惯独门独院的房子。文墀路那里虽然市井但也足够接地气,四通八达的。她住在家里,除了内衣内裤自己洗,偶尔出去会餐,白衣服上的油斑机洗没干净,栗朝安都会再帮圆圆手洗弄掉的。可能跟向女士住,栗清圆会想过自己搬出来住。实在话,跟栗老师住一块,她真的没有父女的觉悟。更像一个老伙计。对方还包她一日三餐,甜点汤水,洒扫庭除。

除了栗老师的门禁。她想不出跟爸爸住的一条不利好。

栗清圆口里的父亲,二十四孝,经济适用。

冯镜衡有点酸。跃跃欲试的竞技心,“这些我都可以办到啊。”

栗清圆眼露鄙夷,“用你的钱?”

某人不快,“你爸不也是拿钱买的。”

“他拿钱买再自己做,好嘛!”栗清圆随便举例,“他能为了我妈严格按照视频比例,做得出长崎蛋糕。能为了找满意的那种糖壳用的中双糖,去日用杂货市场一家家的买回来试。”

冯镜衡恨铁不成钢,反驳有

() 人,“他都能这么务实了,却不能低头说一句‘我们重头来过吧’。”

一句话成功戳穿栗清圆的梦幻、泡影。她要起来,冯镜衡绝对的力量碾压。也由着她脚上乱蹬,纤瘦微凉的细腿挤在他腿间,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比在欲望里还叫人沉浸且深省。

嬉闹里,冯镜衡同她玩笑,说栗老师再好也只是父亲,不准“恋父”,他不同意。

栗清圆气恼他的口无遮拦。

再听他道:“有些钱给专门的人赚。这不是推诿,是精益求精。你信不信,你妈那个性格,栗老师去一遍遍试着做出来,倒不如去某一家地道的店排队买份最新鲜的第一时间送到她手里去。来得更立竿见影!”

栗清圆赌气说不信!

冯镜衡继续和她辩,也和她争夺氧气,“不信?因为前者徒有浪费、磨蹭甚至自我感动,后者反而更精准狙击。一步到位且仪式感满满,最重要的是,女人都口是心非,你买的,花钱了,她就会愿意跟你共情。栗老师还不明白么,你做份蛋糕出来,不是给她吃饱的,而是要她愿意和你一道坐下来,为了蛋糕去泡杯茶,大家一道分享这一块哪怕一口,共同渡过一刻钟。”

栗清圆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结案呈词的对方辩友来了句,“我也是。和你争分夺秒的,只是想和你共同渡过,哪怕一刻钟。”

闹脾气想挣脱的人,这才归于安静。

安静过后,冯镜衡并没有和她继续厮闹下去。而是张罗车子,也催床上发怔的人起来。

栗清圆恹恹的,她这才试着思考着,也许向女士真的如冯镜衡这样,他们有着同类人的觉悟。毕竟孔颖以前送给向女士的手作包,向女士顶多夸夸手艺好,真的叫她拿出来背还是提,她是不高兴的。

栗清圆从前买过一双百来块的鞋子,向女士穿回岛上去了。一面穿一面夸,该死的,这一百多的鞋子,竟然比她买的正品还舒服呢。你说那些正牌在做什么狗屎事,我们这些买正品的都是冤大头咯,都是他们的精神股东咯!

回头,向女士依旧还是热恋她的正品。她的逻辑,抄的就是抄的,偷的就是偷的。

Fake永远没法跟正品相提并论。

这便是向女士的价值观。她不需要跟非我族类的人去共情去同理。

于是,栗清圆相信了。相信如果爸爸依照冯镜衡的逻辑去做,没准向女士真的会和栗老师一道喝下午茶。

栗清圆从床上起来,冯镜衡也穿戴如常。他依旧系回她给他买的那条领带,踱步过来帮栗清圆拉隐形的拉链。

很是平常的口吻,问她,“红宝石要今晚拿走么?”

栗清圆摇摇头,“算了。搁在这里保险点。”

冯镜衡笑着来蹭她颈项,趁机问她,“那说好把这里租下了?”

栗清圆市侩地问他这里多少钱?

“那是我的事。”

“……”

“现在能告诉我,风雨花园的典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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