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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武人不可依资入选一事,他又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勉强安抚下来不满的北关军户。
若是他再多思量些,这会儿起码不会如此被动。
万俟枭越想越后悔,心里一个劲地骂孟长盈狡猾。
汉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正这时,长信宫里走出来个瘦高人影,脸色白而阴郁,眼睛黑漆漆的,下巴斜着一道白疤。
怎么是他?
万俟枭脸皮微一抽动。他从前还打过胡狗儿,那时他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
可如今时移事迁,这小杂胡他也动不得了。
万俟枭心思百转,但还是脚下生风迎上去,扯开一个笑。
“原来是胡卫尉,太后娘娘可有什么信儿?”
胡狗儿一拱手,不假辞色:“主子不见你,北阳王请回。”
万俟枭牙关紧咬,脸上的笑僵硬得几乎难以维持,话像是从嗓子眼里生硬挤出来的。
“卫尉这说的什么话?本王有要事同娘娘相商,面都还不曾见到,怎能回去?”
胡狗儿手掌按上腰间刀柄,眼瞳黑沉,语气毫不委婉,冷硬吐出两个字。
“请回。”
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杂胡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前头两句软话已经是他忍让的极限,如今是忍也忍不了。
万俟枭眼皮掀起,目光阴鸷如蛇,嗓音沉下来:“狗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一个肮脏杂胡,也敢扯虎皮来拦我?”
面对辱骂,胡狗儿眼风都不动一下,也丝毫没流露出失礼姿态。
这种话,他太习惯了。
胡狗儿只是向前一步,手腕转动,握住刀柄。
这是在用行动告诉万俟枭,请回。
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见这里闹上了,不少围在万俟枭身旁的胡臣都默默后退了些。
万俟枭一回过头,就发现他周围已然空出一圈。方才还跟他同仇敌忾的同盟,还没大难临头就已经各自飞了。
万俟枭心中一震,脑海里顿时闪过无数画面。
夜色下的宫门,他一脸高深莫测地耍弄乌石兰烈;
正德殿仪事,他明知孟长盈坐山观虎斗,依旧忍不住咬了饵,背离可那昆日;
金銮殿朝议,他明着算计可那昆日,刮干净了北地坞堡油水……
眼前的胡臣,似乎与曾经的自己面貌一一重合。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孰轻孰重,都很会为自己筹谋打算。
因而,当万俟枭被架在火上烤,所有人也同样也明白明哲保身,对他敬而远之。
…
…
孟长盈正提笔写信,月台磨墨。
星展在窗外看了会热闹,笑嘻嘻地从窗口跳进来,同两人形容万俟枭的脸有多臭,说得绘声绘色。
“……乐死了!没想到啊,胡狗儿还挺像模像样的,有几分我的气势!”
看她眉飞色舞的神气样子,月台扑哧一笑:“有胡狗儿在,你倒是得了清闲,总是躲懒。”
“那多好,他爱干就多干,我正好歇一歇。”
星展乐得自在,晃了晃脑袋,坐到孟长盈书案旁,拿起信封看了眼,随口问道:“主子这是给小皇帝和褚公子写回信?我又要跑一趟南方了?”
孟长盈垂着眼睫,笔下不停,秀丽字迹一个个浮现在光洁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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