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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盈就着她的舞,吃了口冰镇蜜瓜。月台看了眼,立马搁下绣扇,将那碟子蜜瓜推远了些。
“主子,虽是夏日,夜里也生寒,切莫贪凉。”
孟长盈毫不意外,只点点头。
过了会,她眼眸微眯,看着万俟丹珠在越发急促的鼓点中舞步渐快,越来越靠近万俟望。
守在一旁的星展和胡狗儿都紧盯着她,手已经摸上了刀剑。
这是要刺杀,还是要献媚?
万俟望也察觉到她的动作,身体微微后靠,放在桌上的手臂缓慢一翻,肌肉刹那拉伸至紧绷。
然而下一瞬,鼓点最高潮时,万俟丹珠脚步急停,朝万俟望露出一个娇媚笑容。
长袖一抛,现出一截嫩红丝绸,带着浓烈香气落在万俟望面前。
看来答案是后者。
万俟望崩起的肩颈手臂放松,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厌恶。
他迅速往左侧凭几上一靠,捞起鎏金羽杯,向孟长盈举杯,含笑道:“小七敬娘娘一杯。”
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恰好避开那节嫩红水袖,连香气都丝毫未沾。
万俟丹珠的媚眼抛了个空,只得不甘地随着舞步退后。
孟长盈饶有兴致地看了个来回,举杯同万俟望一碰,凑近些压低声音道:“美人青睐,你好生不解风情。”
离得近了,万俟望鼻端传来一丝似有还无的草药清苦香气。
他眼神笼着孟长盈光洁的脸庞,又落在她开合的唇上,那点淡红的唇珠说话间若隐若现,止不住牵引他心神目光,叫他按捺不住地手痒。
他回忆起年少时猎狼,他伏在草丛中看猎物来回,却要死死耐着性子,压制住扑出去的渴望。
相似的心痒手痒。
真是叫人难耐。
孟长盈难得调侃他一句,却没听到回话,转头看过去。
眼神才一触上,万俟望眼珠一动,率先移开目光。
一仰头,饮尽杯中酒。
绿宝金珠剧烈晃动,少年人下颌线条利落,喉结上下滚动,带动玄金领口下胸膛起伏。
他没看孟长盈,只捏着那只鎏金羽杯,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嗓音低沉喑哑。
“美人白骨,假象罢了。娘娘说是吗?”
灯火流动,在他眉弓投下一片淡青阴影,衬得那一双眼如温玉琥珀,近乎泛
着叫人迷醉的光泽。
这样的人说这般的话,竟莫名有些讽刺的趣味。
曲终乐落,场下万俟丹珠长袖掩面退场。
孟长盈手肘撑在案上,抿了口茶,淡漠道:“你观美人如白骨,可总有人要跌进这温柔乡里,你猜是谁?”
万俟望手指摩挲着羽杯外壁上的双龙戏珠纹,轻呵一声。
“皇叔总是有手段的。防贼千日不如永绝后患,娘娘以为呢?”
永绝后患?
绝的是万俟丹珠,还是远在塞北的万俟枭?
孟长盈没问,只垂着眼帘,淡笑道:“如今安稳迁都,一应事宜由你决断即可,不必事事问我。”
她亦没答,轻飘飘地将万俟望的心思带远。
这话说得像是真要……放权了。
早在一年前,万俟望也有过这种念头。
那时他以为,要说放权不如说孟长盈疯了。可如今观之,真真假假,却更扑朔迷离。
可万俟望始终清楚,但凡郁家和崔家还在,孟长盈再怎么放权,也不过是头暂且闭目歇息的猛虎。
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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