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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室收拾完东西,沈宴宁便匆匆下?楼了。
今晚她要在惠北西街留宿。
再次踏进这座院子,心境竟与?从前截然?不同。这座两进的四?合院别墅依然?古朴辉煌,门?口路面上栽着一排西府海棠,沿着石板路往里?走,卧着一个人工池塘,里?面不知何时?多了几株附庸风雅的睡莲。
沈宴宁行至一半,站在一棵枇杷树前,惊讶道:“它都长这么高了!”
当时?孟见清种下?时?,她还嘲笑?他买了棵假树苗一定活不长,如今看着它新枝绿叶冒出来?,才慨叹生命之顽强。
孟见清走过来?,笑?说你瞧瞧,本来?你明年就能吃上它结的果了。
沈宴宁故意岔开话题,说:“它又不是只结这一次果。”
他从背后拥上来?,刻意低头,声线亲昵,“法国可吃不到这么甜的枇杷。”
“你怎么就确定它一定是甜的?”她的关注点总是很特别。
孟见清:“......”
“那总不能是苦的。”
对话到此彻底进行不下?去。
沈宴宁太懂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只是她向来?擅长装傻,一会儿?笑?一会儿?闹,避重就轻地回答他的话里?有话。
可是她越回避,孟见清就越要问。谁都清楚,她这一走,他们之间大抵是到这就结束了。
晚上,她大汗淋漓地靠在孟见清臂弯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他却偏不让她得?逞,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沈宴宁的脾性素来?温顺,即便被人扰了梦乡,醒来?时?也不会有起床气,顶多蹙一下?眉,然?后再温声细语问一句:“怎么了?”
孟见清最爱她刚睡醒时?的模样,像晨间迷了路的小?鹿,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纯净得?仿佛不似在人间待过。
他低头轻咬她的耳垂,潮热的气息落在后颈上,几乎要灼烧肌肤,“真要走?”
沈宴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却又装作未清醒的模样翻了个身,发出一个鼻音浓重的“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孟见清作恶捏了捏她的鼻尖,发出很轻的一声笑?:“没良心的。”然?后抱着她沉沉睡去。
黑暗里?,沈宴宁睁开双眼?,窗外明月皎洁,溶溶月色映着鲜艳的山茶花,像个复古名伶。
晚饭时?间孟见清接了个电话。那时?她在客厅逗杳杳,看见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起身去了阳台。
能让他这么敷衍应答的,大概也只能是他的父亲。
这通电话的持续时?间并不久。孟见清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耐,到最后只剩下?冷漠,没等到对方发作,先挂了电话。
结束后,他让老唐订了两张去日本的机票。电话里?,老唐问另外一张票是不是给沈宴宁的。
孟见清看了眼?沙发上的人。沈宴宁手里?拿了个逗猫棒晃来?晃去,杳杳趴在她腿上,懒洋洋地伸出爪子抓闹。
他说:“不是。”
“是俞筱。”
沈宴宁听?到他的脚步声,缓缓抬起头,莞尔一笑?:“打完了?”
孟见清“嗯”一声,说:“明天要去一趟日本。”
“这么着急?”她眼?睛微微张大。
他脸上表情略显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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