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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三十年苦心经营的生活,塑造的形象,仿佛在一瞬间化作了一张薄薄的纸,轻轻一碰,就戳了个大洞。
再难撑起。
……虚伪。
他,是一个虚伪的人?
莺芝却已经转开了视线,面向了屋里。
屋内,周宜嘉在中年男人的搀扶下,从快要瘫倒在地的状态下起身,脸上犹带斑斑泪痕,细心体贴地把那张布重新盖了回去。
随即,她哀苦、却也满足地看向了他们。
“我要带她回去。”
“不行,那是我——”
还在怀疑自我的万措下意识便脱口而出,然后,又在周宜嘉的注视中,息了声音:
“……那是我的母亲。”
那是他的母亲。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母亲啊。
应该由他来操持丧事,由他来亲手下葬,应该葬在他的……
周宜嘉看着他,又像是根本不想看他,灰白的眉毛微微皱着:“她是我女儿。”
见万措还想说什么,她继续道:“我的女儿,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她姓周,她该回到我们家。”
周宜嘉是这么说不假,但万措自然也是不愿意放手的。这可是他千辛万苦才从山中找回来的母亲,怎么能就这样让别人说带走就带走?
他的母亲,怎么能是没结婚呢?
那他又算什么?
作为母亲唯一的儿子,他有责任,有义务操持母亲的后事。
而且哪怕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和母亲是真正具有血缘关系的人,他是她的后代,这些事,理应是他说了算的。
理顺了思路,万措也暂时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至少,要先把最重要的这件事定下来。
谁知不等他再讲道理为自己争取,莺芝便从袖袋里拿出了手机。
“万措,你看这个。”
“稍后再看,可以吗?”万措不明所以,却也耐着性子回应。
莺芝摇头,坚持:“你还是先看看吧。”
万措转头,见周宜嘉,还有那个男人,都对此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他也只好暂时应下。
莺芝递到他面前的,是一段视频。
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坐在病床上,看着画面里另一边坐着的莺芝。
那女孩很眼熟,万措也眼熟,因为有过一面之缘、数个小时的同处一室。
是王诗蔓。
不知道莺芝到底是什么意思,万措继续看着。
画面里,莺芝问道:“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严防死守?据我所知,仅仅为了限制自由的话,不需要做到那种地步。”
王诗蔓缠着重重绷带纱布的脸上露出苦笑:“因为我曾经差点跑出去过。”
“可以讲讲吗?”
“可以。”王诗蔓一口应下,继而回忆道,“其实……我一开始,不是后来那种硬碰硬的样子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绑着我的手脚,把我关起来。那会儿,我也是想着先顺从他们,让他们对我放低警惕心,再慢慢等待机会……找可以逃跑的时机。”
“他们也确实信了我,对我的看守放松了很多……直到他们开始准备结婚的事,看我还算配合,他们也把我暂时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给了我一间有床的屋子——
他们找了好几位村里的女性长辈,说是来给我准备东西,为了结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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