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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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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

他的暴喝惊得门口的搬运工缩回了探进门的半个身子。

林喻之垂眼盯着脚下略微变形的木地板,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哪有什么签约日。

这套房子的租约即将到期,可那套早已看好的两室一厅早在两天前就被他解了约。

他隐约有种感觉,周时也发现了。

可他是怎么发现的,林喻之不知道。

“我问你——”周时也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地问,“签约日,是哪天?”

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搬运工站在门外不知所措,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门:“现在搬吗?”

“搬。”

“不搬。”

两人又是同时回答。

周时也不再看林喻之,躬身抱起一个沉甸甸的纸箱,不容置喙地重复了一遍:“搬。”

林喻之僵在了原地。他见过冷漠如冰的周时也,见过温柔如水的周时也,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周时也。

他是真的动了气。

周时也的侧脸绷出冷硬线条,没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也没继续问他要新居地址,只是走到哪就把他拽到哪,林喻之被拽着上了自己的老奔驰,眼睁睁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景不断倒退,可离目的地越近,他的喉咙越紧。

一前一后的两辆车最后驶入了一个四年前他曾来过好几次的老旧小区。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时也,而周时也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把车驶向了小区最边缘的那栋高层。

*

最后一线天光湮灭在天际,最后一个纸箱也落了地。

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十三个纸箱就从一间客厅转移到了另一间客厅。周时也送走搬家公司的人,反手带上门,在浴室里找到了林喻之。

水龙头往外哗哗流着水,林喻之一动不动地站在洗脸池前方,望着眼前那面碎裂的浴室镜发呆。

蛛网状的裂痕中还嵌着一点没清理干净的暗红色血迹。

“明天我修。”周时也说。

林喻之回过神来,水珠已经顺着脖颈滑入了领口,他扯了些卷纸擦干脸,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如何都没能想到,周时也竟然背着他把这间一室一厅租了下来。更没能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走进这里。

房间窗明几净,比起四年前,客厅里只多了一台冰箱和一面书柜,书柜里整齐地罗列着一本本法学教材、法学经典著作、法律工具书、刑辩判例……每一本的书脊都能看出明显的磨损痕迹。

林喻之的目光在书柜的角落顿了顿。

这里竟还藏着一本哲学入门读物,《做哲学》。

倒是很会选书。

“这些箱子不能一直堆在这里。”

周时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的语气不像先前那样凶了,但仍是严肃的:“能拆吗?”

林喻之没回答,周时也也没再问,而是直接去厨房找了把剪刀,刺拉一下划开了封箱胶带。他在林喻之的眼皮底下把箱子逐个拆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又分门别类地收到各处。林喻之看着他忙进忙出,仿佛在用忙碌粉饰太平,只觉得无奈透顶:“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周时也充耳不闻。他从纸箱里取出最后一摞衣服,走进卧室,把衣服逐件收入衣柜。林喻之跟到卧室门口,倚在门框上往里看——和四年前一样,周时也的床铺总是平整得不像有人睡过。他用视线继续扫过这间自己曾经无比钟意的卧室,蓦地一愣,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个原木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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