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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加速的冲撞撞得支离破碎,又被周时也尽数封入唇中。他的舌头在口腔里蛮横地攻城掠地,下身碾着敏感点往更深处快速抽顶。林喻之在缺氧的快感中听见自己叫出几声变调的呻吟,可还未从高潮的眩晕中回过神,周时也已经把他翻了个身。
“等……”林喻之的尾音陡然变调,剩下的半截话被通通闷进了枕头。
周时也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屈膝别住了他仍在抽搐的大腿。这个姿势让阴茎进入得更深,掐在腰间的几根手指几乎陷进皮肉,每一记顶弄都带着濒临失控的狠劲。
才刚释放的阴茎居然再次颤颤巍巍地抬了头,林喻之把额头深埋进枕头,在黑暗中只感受得到身后人低沉的喘息,撞击的力度,灼烫的体温,还有皮肉拍击的脆响。
当高潮再一次汹涌而来的时候,后穴里的那根硬棍突然搏动着顶到最深——
周时也用全身重量压制住他弓起的脊背,发狠似的吮住了他汗湿的脖颈。
*
月亮落下去了,满天的星星显得更亮。
周时也往边上挪开一点身体,没再完全压在他的身上,低声问:“在想什么。”
林喻之的脸仍埋在枕头里,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在想,我怎么又稀里糊涂地和你上床了。”
稀里糊涂。周时也笑了笑:“你和别人也会稀里糊涂地上床吗?”
林喻之被他问得再次没了动静。
周时也用手指梳理他汗湿的头发,又问:“舒服吗?刚刚。”
他简直是明知故问,林喻之闷声答:“还行吧。”
周时也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他其实很想知道,现在的林喻之高潮时会想些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问出口。
过去的四年在他心爱之人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而他难辞其咎。
床上一塌糊涂,布料被精液和汗液染得发了潮,他从林喻之身下抽出那条被压得皱皱巴巴的浴巾,林喻之立刻伸直两条酸麻的长腿,任他给自己擦拭身体。
“给我拿根烟。”他懒洋洋地抬起右手,朝客厅的方向指了指,“门口挂的那件外套里有。”
周时也把浴巾放到一边,去客厅拿来了烟和火,还给他带了个烟灰缸,顺便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进来。
“明天除夕了。”他背靠床头,半躺在床的另一侧,边刷手机边问林喻之,“想吃什么。”
“啊。”林喻之从枕头里抬起脑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林牧为入狱后,每年除夕他都会去马秘书家吃年夜饭,可这几天过得太混乱,这事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见他若有所思,周时也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一顿,转头看着他问:“你有安排?”
林喻之没说话。去年他曾给“石先生”发过一条春节祝福。但是,假如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周时也,他绝不会发那样一条“祝福”。
阖家幸福。
周时也收到那条消息的时候,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他不知道罗韵兰过世后的每一个春节周时也都是怎么过的,他也不敢问。
他没资格问。是他们家的厂子剥夺了周时也“阖家幸福”的权利。
他安静几秒,翻身坐起来,把那条浴巾搭在自己腰间,从烟盒里抖出了一根烟。
“没有。”他摇摇头,拿起打火机。
周时也的视线落回到手机屏幕上,问:“我们吃什么?”
林喻之吐出一口烟,说:“什么都行。”
说完,他不经意地朝周时也那边扫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你现学啊?”他挥手拂开在空气中飘散的烟雾,又道,“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吃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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