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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安看开了,他想,自己还年轻,有的是试错机会,大不了就把这件事当成一门额外的选修课,总有结业的那一天。
四月初,陈念安终于等到这一天,阮慧告诉他,剧本定稿了,二十四集的网剧,陈念安写的是一到五集,平台已经过会,项目开始进入下一个流程。
阮慧给他打来报酬,却不是事先说好的3000元一集。
陈念安打电话问她:“阮学姐,为什么只有一万一?不应该是一万五吗?”
阮慧说:“投资方资金比较紧张,给施老师那边的编剧费降了许多,本来只能给你一万,可我知道你这几个月很辛苦,就帮你额外争取了一千。小陈,落袋为安,你不能太计较,如果还想继续干这行,就要有心理准备,影视这一行,十个项目九个黄,咱们能拿到钱已经很不错了,几个编剧老师都说你写得很好,下次有别的项目,我再来找你哈。”
几句话,陈念安就被打发了。他没和阮慧签合同,也不可能为了四千块去和她撕破脸。施老师那边的编剧费到底少没少,他没有途径知道,阮慧从中挣了多少,他更是一无所知。
这个哑巴亏,他只能咽下。
陈念安没法用“吃亏是福”来安慰自己,他想,会吃亏,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
清明节,陈念安领着祝满仓去墓园给祝怀康扫墓。
祝怀康出生于1967年三月,已去世八年,看着墓碑上他的生卒年月日,陈念安对祝满仓说:“祝叔叔要是还活着,现在,已经过完五十岁生日了,应该和任叔叔的样子差不多。”
照片上,四十二岁的祝怀康正值壮年,还很英俊,而现实里,任俊和傅佳颖双双年过半百,脸庞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陈念安过年时和他们一起吃过饭,不禁感叹,时光是如此残酷。
“哥哥,我不太记得爸爸了。”祝满仓垂着脑袋站在墓碑前,语气里满是愧疚,“我只能记得几个场景,有一次,爸爸带我坐一个小火车,我拿的玩具不小心从火车上掉了下去,掉到了森林里,捡不回来的那种。那个玩具好像很贵,火车上的人都在笑我,我哭得很厉害,又怕爸爸骂我,可他一句都没骂,下车后就带我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新玩具,这事儿我记得特别清楚。”
陈念安揽住他的肩:“祝叔叔就是这么一个人,当初,我刚来钱塘时,还是个小乡巴佬,出门经常出洋相,他总是会帮我解围,从来不会取笑我,满宝,我们要把他当榜样。”
“嗯。”祝满仓给祝怀康献上鲜花,说,“爸爸,我来看你了,今年姐姐在法国,来不了,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来,你别生姐姐的气啊。”
陈念安笑道:“他不会生姐姐气的,姐姐出去留学了,他泉下有知,高兴还来不及呢。”
此时的祝繁星正在计划十几天后的“两牙”之旅,这是她来到法国后的第一次异国旅行,兴奋程度可见一斑。
巴黎的各个景点、博物馆、艺术中心已经被她打卡打了个遍,“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早就喝过了,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卢浮宫、凡尔赛宫……处处留下了她的足迹。
她并不吝啬在朋友圈分享留学日常,经常会晒出照片,美景美食,还有美美的自己,陈念安和祝满仓会一条不落地点赞、评论。
与多数人一样,祝繁星习惯在社交平台展示美好的生活,传递正向情绪,不愿把自己脆弱、失落、阴暗的一面公之于众。所以,她的亲戚朋友同学在朋友圈看见的,永远是一个朝气蓬勃、乐观开朗的年轻女孩。
她知道会有人在背后说她假、说她装,但她不Care,所谓真实,并不是要对所有人敞开心扉、畅所欲言,她忠于的是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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