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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昨夜的事后,她无法在坦然地叫他父皇了。他亲吻她、啃咬她时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仍在她心头缠绕不散,甚至她至今仍旧觉得自己嘴里残留有他的味道。
可为什么是陛下呢?她实在无法将自己印象中对她温柔纵容的陛下与昨夜那个肆意冒犯她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两世加起来,她都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又是茫然又是无措,不知该如何再去面对他。
天子笑容有些苦涩:“你终于不叫朕父皇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可当她真的不叫他“父皇”,只是一声冷冰冰的“陛下”后,他又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心里得不到满足。
不能着急,慢慢来。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又端起桌上的药碗:“先喝药吧。”
姜映晚瞥了一眼他递过来的汤勺,轻咬了咬唇道:“不劳烦陛下了,我自己来。”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与陛下往日的相处实在太亲密了些,远远超出了寻常父女该有的范畴。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会误会了,将那些亲昵错当作了男女之情的情谊,她该注意一些分寸,这样陛下也许还能变回原来的那个陛下。
这时姜映晚心中仍存了一些侥幸,觉得他只是一时糊涂了,明明她就如同他的女儿一般啊,怎么能嫁给他呢?
天子默默地凝视着她,那双眼眸深沉如墨,让人猜不出其中所隐藏的情绪。
他保持着端勺的姿势不动,只是缓缓勾起唇角,声音平静又温柔:“晚晚乖。”
可他用着如此温柔的语气,呈现出的态度却是强势的,不容人有半分拒绝的余地。
姜映晚到底是敬畏他的,何况他这样说话,就更像是父亲一般了。
她下意识就张开了嘴,任他将勺子送了进去,乖乖将药汤咽了下去。
天子这才松展眉头,满心愉悦地望着她,一勺一勺地喂着。
他的晚晚太乖了,这怎么能让他不喜欢。
姜映晚咽下了一肚子苦水,想起昨夜他抱着她,要她做他的女人,心里不禁又委屈又气,于是扯过被子翻身面对着墙壁,不想再看他了。
“药我喝完了,陛下您还是出去吧,男女授受不亲。”
这可是她的闺房,哪里能让男人随意进去,她要赶他出去,不许他再来了。
天子坐着不动,慢悠悠道:“晚晚从前扑进朕怀里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男女授受不亲?”
哪次他来到她这里,她不是飞扑进他怀里,毫不顾忌外人的眼光,自然,也无人敢有任何异议。
他看着她气恼得团成一团的身影,眼中流淌出笑意。
她将他当作一个危险的、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般防备,总是比她仍把他当做父亲好。
他不想再做她的父亲,也的的确确是一个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
姜映晚脸上不由一热,想起自己过去自己对他肆意撒娇亲近的举动,顿时觉得人世险恶,那时她哪想得到自己这么做会是羊入虎口。
反正都怪他,谁叫他心思不净。
她闷声道:“从前是我太过肆意了,请陛下见谅,往后一定不会了。”
天子:“不,朕不觉得晚晚有错,晚晚如此依赖于朕,朕心甚欢。”
他怎么能不心欢,当她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心脏也仿佛经历了一次飞来撞击,激荡得像是腾飞上了天。
姜映晚将头蒙进被子里,不想再听他说话。
在他变回原来那个陛下之前,她都不想要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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