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拥抱与告白 | 嘉宇（Ｈ）（1 / 2）

她缩进我怀里，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额头顶着我的胸口，细小的颤抖透过衣料传来。我听见她的声音闷闷地开口，那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调——哽咽丶控诉，又满是压抑的委屈。

她说：「可是我失恋时，你说照顾我的人一定很累。你说我不会识人，每次恋爱都遇上渣男。你说?你说如果是你，不会想要跟我这麽笨的人在一起……」

我整个人怔住了。

那些话……的确是我说的。我曾以为自己是在理性地分析，是在保护她不受更多伤害。那时的我懦弱得可笑，明明心里翻涌着想守护她一辈子的冲动，却装出一副清醒的模样，想用言语拉开距离，怕一旦越线，就再也收不回来。

可我从未想过，那些话竟像刻刀一样，在她心上留下了伤口。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声，一边控诉，一边哭得像快要窒息。

我听着每一声，都像是被利刃划开胸口的痛。我终於忍不住，将她紧紧抱住，彷佛要把那些痛楚都揉进我体内，替她扛起来。

我低下头，在她额头与发丝间轻轻吻着，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苡柔，那些话我不是骗妳，我是骗我自己。」

我吸了口气，试着压住喉咙里翻涌的酸意，手掌抚着她的背，像安抚，也像道歉。

「那时候我只能装作讲风凉话，因为我太怕了。怕妳知道我喜欢妳，会躲我……怕妳因此连朋友都不想当了。我才那麽蠢地说那些话……苡柔，我不是不想跟妳在一起，我是……吃醋了，我忌妒那些男生让妳这麽在意。」

我松开她一点点，双手捧着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让我能看清楚她那双哭得一塌糊涂的眼睛。

「我不是骗子，我只是太爱妳，爱到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承认。」

我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吻住她的唇。这次，没有任何退缩，也不想再克制。

她的唇湿润柔软，还带着泪水的咸味。我吻着她的哭声与不安，像是要替她抹去所有疑问与伤痕。

她没有再逃开，反而轻轻环住了我的腰，像是终於卸下了那些防备。

她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逃避的。这阵子刻意躲着你，但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我听见她这样说，心整个都软了。

我看着她的眼，像看见了月光底下最柔软的一潭水。

我低声笑了，伸手搂住她的背，掌心来回抚着她微颤的脊背。

「妳知道我听到妳说『想我』，有多想现在就把妳藏起来吗……」

我把她抱得更紧，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像是裹着夜色的呢喃。

「我以为自己撑得过去，可这两个礼拜只要想到妳在躲我，我就辗转难眠，怎麽都睡不好。」

我停顿了几秒，然後轻声问她：「以後不准再逃了，嗯？我这个位置，妳坐了这麽多年，也该认真霸占一下了吧？」

她笑着点头，眼里的泪终於不再滚落。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没有一丝缝隙，我清楚感受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也……感受到她低下头时那份羞涩。

她停顿了一下，然後，在醉意未退的勇气里，悄悄地丶柔柔地，吻上了我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