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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入棺椁间堆满陪葬物的夹层,又去移内棺盖板。只移了一小半,足够探进一个人的上身。

一股剧烈的腐臭刺入鼻腔,叶星辞的双眼瞬间糊满泪水,胃部仿佛挨了重拳,差点吐了。楚翊也掩住鼻子,揩去额角的汗水,艰难道:“火折子。”

叶星辞掏出火折子递上,只见对方猛提一口气,将上身探入棺材,以火光照明,越探越深,另一只手翻动着什么。叶星辞想起,入殓时遗体裹了十多层衣物,最外一层是金丝被。不时传出叮当响,是玉器在碰撞。

突然,楚翊抽了一口气,猛地后撤,撞到了叶星辞。他盖起火折子,在心上人焦急的询问中失神呆立,而后扑在棺材上,双肩颤动,无声地抽噎。

他是个善于敛藏情绪的人,从未这样脆弱,失态。叶星辞不知他看见了什么,默默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也红了眼眶。

“黑的,骨殖是青黑的。”楚翊的声音犹如破碎了,断断续续,话语的碎片中填满哀伤,“二哥,你是被谋害的,弟弟来晚了……你被人害了啊,二哥,我怎么才发现,怎么才发现……”

叶星辞已经猜到了,无言地将男人抱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分走对方的哀伤。一个人是突发恶疾,还是遭人谋害,家人的心境截然不同。前者只有遗憾,而后者是愤恨。理智如楚翊,也被白骨上铭刻的残酷事实瞬间击垮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必须振作起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里可不是哭的地方。”为了将男人从悲伤的泥淖中拽出,叶星辞一咬牙,扳过男人的脸,主动吻了过去。他尝到了泪水的滋味,又苦又咸。

楚翊惊了一下,旋即压住他后脑,狠狠加深了这个苦涩的吻。

假如昌世宗的魂魄正在地宫游荡,将面临双重打击:啊,原来我被人谋害了。啊,我的皇妃和九弟亲在了一块,就在我的遗骸之前。

想到这些,叶星辞意识到此举不妥,太不敬重死者,慌忙推开男人。

这个吻犹如一剂猛药,成功夺回了楚翊的神智。他平静地将棺椁的盖板复位,砸回寿钉,带叶星辞回到地面。

守陵的人大多睡了,只有值夜卫兵列队巡视,帝陵的沉寂让脚步声格外清晰。山里的夜寒意逼人,又冒了一身汗,叶星辞哆嗦着紧了紧领口。注意到他的动作,楚翊一句话没说,默默脱下罩衫为他披上。

二人沿神道离开帝陵,朝山外走。

“天凉了,一年也过了大半。眼看着,又要长一岁了。”楚翊闲聊道,带着一点恸哭后的鼻音。

“长一岁……寿礼!”叶星辞忽然惊叫,左右一瞄,压低声音,“百官还有亲属献给先皇的寿礼,查过没有?”

楚翊浑身一震,皱眉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当时,顺都的官吏还有地方官的寿礼,都是提前送到的。寿辰当日上午,兄弟子侄们献礼。这些礼物中,没吃的东西。而且,也都在太监手里过了一遍。”

“这里面有活物吗?”

楚翊猛然止步,在夜风中打个寒颤,“有。”

他顿了一下,声音细如悬丝,仿佛随时会断:“三哥……三哥送了一只驯养得极通人性的鸟,叫蛛鹃。听得懂很多口令,会鞠躬,会跳舞,会跳到人肩上,用尖尖的喙给人挠头发、掏耳朵,二哥很喜欢。”

“那先皇有没有把它吃掉?”叶星辞肃然追问。楚翊压制住哀伤,诧异地瞥向他,似乎在说:小可爱,你是认真的吗?

“难道鸟喙上淬了毒?又通过掏耳朵这样的动作,把毒传到先皇耳中?”叶星辞顾自分析,“可是,那样的话小鸟自己也早就死了。它那么小,一点点毒就足以要命。”

“除非,”楚翊声音一沉,“它不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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