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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文庙!大周十道解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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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文庙!大周十道解元!

「好!好一个十六岁的解元!」

秦国公突然拍案而起,声如洪钟,震得厅内烛火摇曳,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他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江行舟肩上,沙哑的嗓音里带着金戈铁马之气:「老夫十六岁时,还在军营里给战马钉蹄铁!

这魁首之位,非你莫属!

抬酒来!」

众仆从搬出一座焚香祭台,又抬来一尊青铜鼎,美酒翻涌,映照着众人肃穆的面容。

薛国公丶秦国公等众国公丶侯伯们,纷纷执刀划破掌心,将一滴殷红的血珠滴入青铜酒鼎中,在月下泛起妖异的血色涟漪。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蒙国公双手捧起血酒,在祭台前,虎目含威:「今日立江行舟为我大周勋贵魁首,吾等薛国公丶秦国公丶蒙国公丶长孙国公,四位国公甘为副魁。

共立盟约!

自今而后,朝堂之上同气连枝,官场之中互为唇齿。

必助魁首入主三省六部,重振我勋贵百年荣光!」

公孙国公接过酒樽,苍老的手指在青铜器上叩出清越回响:「若违此誓,有如此盏!」

说罢,一饮而尽,将酒器重重摔碎于地,飞溅的瓷片在青石板上划出凛冽寒光。

众多老茧累累的手掌交迭在一起,新裂的伤口渗出鲜血,在月光下凝成一道触目惊心的盟约。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庭院,惊起满树寒鸦,在秦国公府上空盘旋。

夜色如墨,

江行舟和薛国公薛崇虎,结束完盟约仪式之后,便一起乘坐薛府马车离开秦国公府。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帘微卷,透进一缕冷月清辉,映在江行舟指间那块沉甸甸的魁首令上,暗纹流转间,隐有锋芒。

薛崇虎倚在软垫上,眯眼打量着这位年轻得近乎妖异的魁首,忽而笑道:「老夫原以为,那些桀骜的小崽子们少不得要闹一场,没想到——」他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叹服,「你连刀都没拔,他们便低了头。」

江行舟指尖轻叩令牌,闻言低笑:「薛伯父多虑了。」

他抬眸望向窗外,夜色深处似有寒星闪烁,「大势如潮,顺之者昌。他们不服,不过是没看清自己的实力.。」

薛崇虎抚掌大笑:「好一个『大势如潮』!难怪秦国公也说,掌舵之人,非你莫属!」

马车碾过一道浅坑,令牌在江行舟掌心一旋。

他唇角微勾,眼底却无甚波澜。

——长辈谋局,晚辈较力。

大周勋贵的年青一辈,连跟他较力的资格都没有,又谈何不服?

薛国公薛崇虎抬手掀开车帘,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轮廓,沉声道:「我大周勋贵一脉,二十国公府丶百馀侯伯府,有数万子弟遍布军中。

有南衙禁军,北衙禁军,神策军。

左右羽林卫戍守皇城宫门和寝宫,随驾护送皇帝出行!

禁军拱卫京师各处要地!

塞北丶蓟北丶漠南丶岭南诸道边军,甚至各道丶府的守城校尉,皆有我勋贵子弟,在执掌兵符。

按理说,大周勋贵子弟势力庞大,荣华无忧。」

他收回目光,指节在膝上重重一叩:「可叹啊!

武将不得干涉朝政!

纵有兵符在手,却连朝堂上一句谏言都递不进去。

除了兵部那几个虚职,我们那些提着脑袋打仗的将军,在那些三省六部官员的眼里,不过是会说话的刀剑罢了。

唯有我们的人,进入三省六部至少占据一个侍郎或是尚书之位,方能不为砧板上的鱼肉。」

江行舟默然,指尖轻抚着魁首令上的虎纹浮雕,忽而一笑。

刀剑虽不能在朝廷之上开口,却能在关键的时刻决定——让谁永远闭嘴。

月光掠过他清俊的侧脸,在车壁上投下一道锐利的剪影。

车轮碾过一块碎石,令牌上的虎目在颠簸中泛着冷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

薛崇虎摩挲着腰间佩刀,忽然想起什麽,转头道:「明日立冬,洛京城内各家的文会,怕是要办得热闹。你可有打算?」

江行舟抬眸,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文庙轮廓,淡淡道:「文会就不去了。立冬之日,文庙『学海'开启,我欲渡[学海]。」

「文庙[学海]?」

薛崇虎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好!那也是一个大机缘!

文庙[学海]乃天下才气聚集之地,除了得到文宝奖励之外。

学海之中,甚至有些千百年文气凝结的奇珍异果,世间罕有。」

他喉间滚过一声慨叹:「当年我刚成举人,春闱前也曾闯过[学海],可惜实力不济.」粗糙的指腹擦过刀柄上的旧痕,「止步第一座海,至今想来仍是憾事。」

马车窗外忽起一阵寒风,卷着初冬的凛冽掠过座驾。

礼部徐侍郎府,夜色深沉。

徐士隆拢着袖中暖炉,立于阶前,抬眼望向天际那道横贯百丈的神兵异象——文气冲霄,锋芒凛冽,竟是「鸣州」之兆。

他眉头微蹙,低声道:「哪家又得了件『鸣州』文宝?」

身后阴影处,一名暗探快步上前,俯首禀报:「大人,异象起自秦国公府。今夜秦国公府上宾客往来,车马不绝。

只是,秦国公府内外遍布甲卫,小人不敢靠近打探。」

「秦国公府?」

徐士隆指尖轻叩暖炉,炉中炭火忽明忽暗,映得他眼中幽光浮动。

近来大周各地举子陆续赴京赶考,洛京文会宴席频繁,各门阀勋贵设宴,招揽才俊也是常事。

但……能引动「鸣州」异象的文宝,绝非寻常之物。

他望着那道渐散的文光,若有所思。

「看来,秦国公府……也不甘寂寞。」

立冬。

北风卷着霜气掠过洛京,文庙前的青石板上凝了一层薄冰。

江行舟一袭雪色鹤氅,与顾知勉等数名江南举子踏霜而来。

文庙朱漆大门尚未开启,门前却已聚集了数百馀名新老举人,三三两两低声交谈,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交织成一片薄雾。

显然,他们都是冲着立冬之日,文庙即将开放的[学海]而来。每年仅有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这四日,文庙会开放[学海]。

「江兄!」

「江南解元到了!」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不少举子纷纷拱手见礼。

「诸兄来的早啊!」

江行舟颔首回礼,雪氅下摆掠过阶前残雪,发出簌簌轻响。

这些日来,他周旋于各府文会宴席,混了个脸熟,洛京举子圈中早已传遍这位江南解元的名号。

顾知勉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低声道:「听说这几日,各道的解元们都已经抵达洛京,最晚的一位巴蜀道解元,已经在昨夜抵达。

看来都是冲着洛京文庙的『学海'来的」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踏碎文庙前的寂静。

琅琊王世子李仪光身披玄色狐裘,胯下麒麟马喷吐着白雾,在青石板上踏出朵朵冰花。

他翻身下马时,腰间玉佩与剑鞘相击,发出清越铮鸣。

「琅琊世子!」

「世子,在下中原道曲阜府人氏改日有空,望登门拜访世子,求教学问!」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谄媚的问候声此起彼伏。

那些自觉科举无望考中进士的举子们,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若能得诸侯王青睐,进入郡国为官,未必也不是一条青云路。

琅琊世子李仪光随手将马鞭抛给侍卫,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举子人群,最终停在远处的江行舟身上。

雪色鹤氅的少年解元静立文庙阶前,见他这世子来了也依然纹丝未动,像一柄未出鞘的剑。

「江解元,挺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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