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谁都不容易(2 / 2)
刘备转头看向部曲。
「.我会。」
士仁犹犹豫豫的举起了手。
昌平。
昌平被划为县,但实际上是个城塞,居民不多,主要是用于军事防备。
此时的昌平已被乌桓人占据,城内外有不少乌桓人正在搜掠财物,并将青壮人口押往北边。
倒是没有搞什麽屠杀,乌桓人下手没有鲜卑人那麽狠。
郡兵大多已被看押,看起来损失也不大,显然这里的郡兵并没有和乌桓人交战,只有几具户体摆在城外,大概只有个别勇悍之士做了抵抗。
「公孙氏曾谋夺伯阳公财货,又常言而无信,为何伯阳公还要与其合作?」
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正与张纯在城内并肩而行,
「单于也曾被苏仆延羞辱,但如今单于不也在与其合作吗辽东苏仆延不过千馀落,却自称峭王,自大狂妄。单于实力远胜于他,又是其长辈,为何不将其吞之?」
张纯看起来与丘力居关系很不错,什麽都能说。
「我虽是苏仆延长辈,但却与他血脉不同。若我将他吞并,恐反被其族人仇恨,而且还需独自面对辽东鲜卑和属国杂胡——?自然是与其合作更合算。」
丘力居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是胡人了,他全身穿戴都和汉人没什麽不同,说话也和汉人没什麽不一样。
「吾如今与公孙氏亦是如此—若不与其合作,吾便得独自面对朝廷和南方豪强。」
张纯朝丘力居说道:「而且之前并不是公孙氏使人掠吾财货,那些贼人是公孙瓒的友人—是受袁氏门客许攸指使。」
「离间之计?」
丘力居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他们是为了让幽州生乱·若是广阳涿郡两地无粮可食,那整个幽州都会被南方挟制,不仅吾与公孙氏,便是单于你,也只能听命于豪右」
「北有鲜卑,南有豪右,吾等居于其间,四面皆敌啊———」
张纯说到此颇有些咬牙切齿:「这两年天下大乱,他们未能得遥。但那邹靖刘虞二人却将防线后撤,以至渔阳孤悬在北这亦是以粮挟吾!」
丘力居缓缓点头:「伯阳公也是不易。」
张纯这两年确实不太好过,广阳防线收缩之后,渔阳成了凸在最外面的边塞。
虽说渔阳有盐铁之利,但却极缺粮食。
之前张纯作为胡骑督,领着渔阳乌桓,每年可以从广阳和渔阳南部泉州等地调拨军资军粮。
但天子用失土之罪撸掉了所有胡骑督,对张纯而言就相当于朝廷不管他了。
去年运气好,鲜卑人内乱,没来寇边。
但将来呢?
天下缺粮,没法给渔阳补充供应,再这麽下去张纯家族会一直顶在前线当炮灰,会逐渐越来越弱一一公孙家族也差不多。
因此,在黄币大起,边地毫无保障的情况下,张纯只能想点别的办法。
「之前朝廷授吾为骑督,吾领军守边是应有之道,好列也能得朝廷拨些钱粮。但如今朝廷竟无缘无故使吾入罪去职!哼」
张纯着牙摇头:「朝廷不让吾饱食,吾就只能自己觅食。广阳涿郡两地豪族甚多,
正该破其坞堡取其钱粮,再拿其人口力田,以免被黄巾贼抢了先———」」
张纯倒也没打算直接反叛,而是想把更多人口弄到渔阳去当农奴。
他一个汉兵都没带,只让丘力居的乌桓人做此事,也是要尽量避免被视为反贼一一粮草不足,可不能直接造反。
「但若那公孙纪不来广阳,而是举告伯阳公—」
丘力居看样子对公孙家的人很不信任。
「公孙纪没那个胆——做了刘虞的从事,却又首鼠两端舍不得公孙家业,此人自己都不乾净,如何举告吾?」
张纯眯着眼说道:「我只担心鲜于辅———-那小儿行踪不定,却不知去了何地。」
「鲜于辅小儿辈罢了,有何可畏?」
丘力居不太理解。
张纯叹了口气:「并非可畏,而是可恨!此小儿辈只在渔阳北塞领军两年,却使渔阳部弃吾而去吾与他嫌隙颇深,也只有他敢袭吾。」
「那广阳长史刘备呢?眼下此人广发军令威迫各家赴蓟县,伯阳公不担忧此人?」
丘力居又问道。
「他广发军令揽得各家兵马又有何用?那些乌合之众只能用来壮胆,凑出些人马也不过又是一个郭勋罢了———此人做买卖屯田都颇为擅长,却是未必通军略,何需担忧?」
张纯摇看头,表示完全不用担心。
「报!城外有人自称广阳长史刘玄德!」
正说到刘备,便有丘力居手下乌桓兵卒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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