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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此人绝望已极,面带死气,倘若直言相告,恐怕他穷途末路,或许会走极端。于是斟酌再三,指着籠中之月,模棱两可地道:

“月部,腿脚也,人仍坚持立在笼中,没有屈服。”

只见少年双目刷地流下泪来,如梦呓般说:“她没有放弃,我当然也不会放弃。”说罢,丢下笔站起身,悠悠荡荡地飘走了。

算命的行规讲究“三收、三不收”,将死之人性命垂危,一般不收报酬。因此少年一文钱没给,钱知微也没有叫住他,只是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沉沉叹了口气。

韦训在街上走了片刻,忽然察觉脸上濡湿,伸手摸了摸,是一片清泪。他本没有想哭的意思,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宝珠身上:不知她此刻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哭都不敢哭,泪水竟传递到他这里。此念一生,他便不再擦脸,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作者有话说:

酉阳杂俎中提到过天津桥上这个叫钱知微的测字术士,很准

下一章换宝珠视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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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注:苞藏祸心和包藏祸心都对,苞通包,以后我尽量用更通俗的表达[笑哭]

第179章

“你这么拧着眉头,我没办法把花钿贴平。”米摩延捏着一枚云母片,满脸皆是无奈之色。

宝珠此刻则满面怒容,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起来抓住什么人活活咬死。

“你是说,他们不仅要我献舞,还要我去端盘子?!”

如其他房间里合住的室友一样,两人对面而坐,互相为对方化妆。宝珠以为苦练了四五天柘枝舞,终于有机会登场,瞧瞧那个神秘主人的真面目。岂料今日的差事竟然只是在晚宴中为来客端茶倒水,做伺候人的侍女。

米摩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咱们是家妓,与活动的家具差不多,家主要把我们摆放在哪里,供谁使用,都是理所当然。否则怎么有机会穿上绫罗绸缎?这便是家具上铺的软垫靠背了。”

《唐律疏议》明文记载:奴婢贱人,律比畜产。

霓裳院中所有舞姬皆属贱籍,只能依附于主家生活,即便逃亡出去,也无法获得良人身份。况且院中有严苛的连坐制度,一人逃亡,多人受刑,同寝居住的室友往往彼此依靠,谁都不忍连累对方。

宝珠曾计划联合其他家妓一同逃出牢笼,可一旦尝试落实,才发觉想法便如空中楼阁般空泛,连自己的室友都无法说服,更何况米摩延已被她牵连挨过一顿毒打了。

再一次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宝珠深深吸了口气,暗自以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忍胯下之辱的典故来宽慰自己。即便是武后那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帝,刚从感业寺回宫,也要卑辞屈体以事王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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