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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半年前身子还很硬朗的人,有一天会在睡梦中安静地离开。
陶知秋回家奔丧,情绪崩溃,停灵的三天里几乎不吃不喝,谁来和他说话都不吱声,而谢淮之一年之内经历两次重要之人的离开,也几乎快要撑不下去。
他们在那场葬礼上没有打过招呼,巨大的痛苦湮灭了其它的所有记忆。
他思绪有些飘散,但手底下的动作却不慢,很快已经将陶知秋剩下的地给插完了,陶知秋有些惊讶地抬头,脸上还滚着一滴汗。
“去上面歇着吧。”谢淮之本来就是不想刘安阳跟他说话才叫他来帮忙,这会儿看他脸都红了当然不打算让他继续在地里待着,自然地道:“已经做了很多了。”
陶知秋被他这不知是褒是贬的一句话弄懵了,回过头看自己帮忙的可怜见的一小列地,呆滞地道:“啊?”
谢淮之道:“篓子里有个橘子罐头,你去打开吃,找个阴凉地待着。”
陶知秋于是点点头,他这会儿反应过来谢淮之应该是真的在夸奖他,很高兴地道:“那淮之哥你等会儿也过来休息。”
看着陶知秋离开的背影,谢淮之想,现在能帮他一点忙,于他而言无论如何都还算一件幸事。
何况陶知秋也确实很有意思。
虽然什么都不会,但也什么都乐意学,就是有些东西怎么学都学不上罢了。
但是地头农田的这些事情,又何必一定要强求这个什么都没做过的小少爷呢?人各有所长,这些活儿做不上,他来就是了。
更何况陶知秋这样的性子和自小长大的生活环境,这些事情本也不应去磋磨他。
橘子罐头吃一半,陶知秋剩了一半给谢淮之,他把草帽摘下来拿在手里当扇子用,原本被晒红的脸离开太阳之后渐渐恢复,在树底下站着,远远看过去简直白得发光。
谢铭恩骑着他爹的二八大杠,车把手上挂着个被风吹得扑棱直响的塑料袋,一个利落的转弯刹车停在陶知秋面前。
就是差点摔倒以腿撑地的时候略有些狼狈。
他装没事人一样朝陶知秋道:“小秋,哥请你吃冰棍。”
陶知秋站在原地没动,撇他一眼,“你不要这样叫我。”
谢铭恩“啧”了一声,拎着塑料袋走过来,“哎呀,小时候就这么叫都叫习惯了,一时改口也改不过来。”
他倒是没觉得陶知秋在跟他正经计较这个,因为陶知秋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而且大概是他耳朵里多了点什么东西,总觉得这句话好像跟他撒娇似的,听起来特别软和,所以他一点都不恼,从袋子里掏出根冰棍递给他,“你没事老跟着谢淮之来田里干吗?多晒啊。”
“你还帮他干活,他使唤你?”
陶知秋对这个自来熟的幼时玩伴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也不讨厌,何况之前他跟村长还送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到现在他也没找着机会还礼。
他接过已经被晒得快往下滴水的冰棍,“谢谢。”
又道:“他没有使唤我,我自己要来的。”
“我现在一个人住,平时很无聊,淮之哥一直帮我忙呢。”
冰棍化得实在太快了,谢铭恩嗦得赶不上往下淌的,陶知秋门牙咬着,几口吃完扔了棍子。
谢铭恩很意外,“你不嫌冰牙啊?”
“不嫌啊。”陶知秋在褂子上擦擦手,反正回去就要换掉洗,他无所谓。
抬眸看见谢淮之在朝他看,又立刻不好意思似的把手放下来,一边对着谢铭恩呲出两排牙,“我牙好得很。”
小酒窝又出来了。
谢铭恩乱七八糟吃完,也擦擦手,咧着嘴乐,“我找你还有事说呢。”
“过几天晚上隔壁村有人来放电影,你去不去看?”谢铭恩作为村长儿子,有些事情他知道的比别人早点,“我爹说是个打仗的片子,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的特别好看,他说过几天他去看看效果,要是好的话,就请那个人也来我们村放一回,给大家热闹热闹。”
陶知秋点点头,“去啊。” w?a?n?g?址?f?a?b?u?y?e?????ū???e?n??????Ⅱ?⑤???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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