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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所有保险受益人都是我,他的遗产继承权全部给了我,他说如果有一天他走了,我还想要找个伴的话,他的财产就是他最后留给我的底气。

“我不需要这些。”我讲。

章言礼说:“这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得看我愿不愿意给。我愿意给,你就是不要,也必须给我收着。”

他总是这样,做一些自顾自认为对我好的事情。

当我越过雷池,超出他的掌控之后,他总是试图用这种强硬的手段,让我服从他,听他话。

“好,你看着高兴就好。反正你要是死了,我帮你办完葬礼,后脚就跟你躺进一个棺材板里去了。你留给我也没有用。”我讲。

章言礼深深地看着我,手掌落在我的脸上:“我要真死了,你别来烦我,让我清净一段时间。懂不懂?要好好的。”

“那我们都要好好的。”我认真又虔诚地看着他。

那一天的记忆,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记忆之一。

每当我想起来,就会觉得,章言礼是上天从我身体里二百零六块骨头里取出的一块,他那么契合我,包括精神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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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熊酒吧出来,章言礼骑自行车,载我回去。许殷默和苟全坐一辆自行车,许殷默骑车。

到十字路口,我们四个人两两分开。章言礼的左手依旧自然地垂下来,我伸出左手,握住他戴着黑色戒指的食指。

章言礼的食指微微勾着,好像一只鱼钩,把我整个人钩住了。

“不想和我去栎阳,可以不去。”章言礼说。

“想的。”

“不嫌麻烦?去参加晚宴,也不好玩。”章言礼问。

自行车驶过一条像橘子糖一样的路,路灯照下来,一条巷弄里都亮堂堂的。

叶蝉朝路灯扑过去,隐隐绰绰。

车轮被小石头绊着,颠簸得很,我整个人包括嘴里即将说出口的话都在颠簸。

“因为有你,所以想去。”徘徊在喉咙里的话,被颠簸出去了。

章言礼的左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放进了他的衣兜里。

不知道是谁在听黄梅戏,悠扬的戏腔在橘子糖一样的巷弄里传播。

坚硬的橘子糖的心,是软的。

第二日我们前往栎阳,入住横覃岛的星级酒店。梁盛把整座酒店包下来,用作宴会的举办场所。梁盛在梁家并不受重视,宇寰资本是他自己创立的第一家公司,颇有向梁老爷子证明自己实力的意思。

我刚到酒店,章卉阿姨就给我打来电话。

“小蘑菇,你哥在吗?”章卉阿姨问。

“他和别人在聊天,有急事儿要找他吗?”

章卉阿姨说:“找你也是一样的。我听说,你和你哥去横覃岛了,我有一栋房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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