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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百元钞票放在口袋里,去超市的路上,他才想起来,今天应该是温家航的十四岁生日。他以前从来没有参与过温家航的生日,小学生的温家航会邀请很多同学回家过生日派对,温栩每次都乘机溜走。
补习班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温栩原本是不打算来的,但鬼使神差地还是走过来了。天色渐晚,他与几位看上去像是温家航的同龄人的几人擦肩而过,少年们嬉嬉闹闹、勾肩搭背,与背道而驰的温栩渐行渐远。
找到温家航所在的补习班,一眼望过去教室里空无一人,就在温栩以为他已经回家的时候,教室后部的空旷地倏地传来一阵诡异扭曲的响动,伴随着一道道痛苦的轻嘶声和哀嚎声,一道人影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他把套在头上的垃圾桶取下,露出了温家航的脸。
“……”
谁都没有主动说话,但谁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几分诧异。
温栩想,那天他在车上看到的可能真的是温家航。
他的校服也不整洁,被人撕扯的松松垮垮,裸露出一些青紫的伤痕,温栩觉得他比前段时间见到的时候,伤痕更多了,也瘦多了。
温家航瘦弱的背影背对着他,一瘸一拐地清理地上的垃圾,阴郁又落寞,没有多说一句话。
两人就这样保持沉默到温家航清理完所有垃圾。
温栩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和记忆中某个瞬间的自己相重合。
可能他在过去的某一天,也经历过类似的事。
温家航宛若卸了力般不管不顾地瘫坐到地上,背靠着墙休息,喘息得很艰难。温栩递给他一张纸帕,好让他清理一下自己。
温家航没有立刻去接,凝着他施舍般的行为,抬眸问他:“你是在可怜我吗。”太长时间没有说话,沙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温栩没有收回自己的动作,耷拉着眼皮,看他那张和沈秋有五分相似的可憎面容,嗓音很淡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可怜。”
温家航的状态难以形容,和发病时候的自己很像,失魂落魄,瞳孔涣散,找不到目的地。甚至在过马路时差点闯了红灯被一辆奔驰撞了。温栩及时拉住他的手臂,微微蹙眉,等温家航站稳了再松开。
温栩想到刚才自己在温家航的课桌上看到的成绩单,长期保持这样的精神状态,成绩也是一落千丈。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温家航是故意的。
被这么吓了一跳,温家航好像清醒许多,终于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两人并肩等待十五秒的红灯。
余晖渐渐隐没,天空被深蓝和灰黑交织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与天际融为一体。无聊又煎熬的一天就这样慢慢度过了。
温家航突然喊他的名字。
温家航问了他第一个问题,你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吗?
温栩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听上去复杂又深刻,但实际上很虚无。真正要解释起来很麻烦,温栩就没有回答他,似乎温家航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趣,又问了他第二个问题找补回来,你在这个家生活这么多年是不是活得很累。
这比第一个问题还要莫名其妙,但更莫名其妙的,是他忽然漫长增生的共情能力。
对于温家航,温栩只是不恨他罢了。
不代表可以和他倾诉心里话。
温栩觉得他本质上和沈秋一样是冷漠的人,这个问题和他本人的性质很割裂,从他嘴里问出来像别有目的。于是温栩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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