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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他们都懂。能走到今天的,哪个面上不和气?但暗里斗得可不逊朝堂党争,你死我活常有。就是和盛钱行,近年也一直在压制四起的银楼。
云崇青说起竞标:“竞标,竞的不止是价,还有思想。你们宴后回去都把对响州重建,以及建后经营的想法归整一下,写进标书。我会细看,看完择优上呈朝廷。”
闻言,大商掩不住激动,意思是会呈到皇上面前。
“明年出正月,城西主街那一片就将推倒。”云崇青给出时间:“腊月十二前,你们把标书送来。落选的标书,本官会着人在十五前返还。竞得标者,签契书,明年二月动土。”
“明白。”
“另,知州府担监察之责。”云崇青轻眨眼,垂目看向矮几上的小茶盅:“修建上若有心存疏漏,本官是要你等血祭的。你等可得思虑清楚。”
“大人放心。”商客敢坐着,起身拱礼保证,神情肃穆。
跪在云崇青身侧的姑娘,微抬杏眼,水灵灵,其中满是恋慕。瞧得记恩眉头紧蹙,那女子胆子不小啊。
“都坐吧。”云崇青右手屈指,在矮几边敲了敲,待李文满转首看来,道:“你去问问何时开席?”
“还是奴去吧。”杏眼姑娘将要起身。
“你能给欢音三十万两银吗?”云崇青不悦地望向女子。那女子闻言,立马又跪好,垂首紧抿娇·嫩的唇,嫣红爬上腮。
李文满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个云崇青真的是贪得无厌。坐在堂下的商客,专心品茶。介程也目视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
见人坐着不动,云崇青眯起双目,眼芒幽冷:“我以为牧姌居是你夫人娘家,海安岳氏的产业,现在看来不尽然。若是你的,那三十万两银我不要了。”
立马站起,李文满离席,去找欢音。
云崇青目光跟随,嘴角微扬。原来怕死啊,他还以为李文满骨架子是铁打的。
“爷消消气。”一旁的女子挪膝稍稍上前:“虹丽伺候您吃茶。”
咕咚,云崇悌吞咽了下,牢牢盯着他十二弟。
自称虹丽的女子靠近时,云崇青拿起小茶盅,慢条条地将盅里茶水倒了。运力一握,把盅放到矮几边上。仅仅两息,小盅碎裂,散成七八块。
见之,女子未露惊色:“茶水凉了,奴再给您换一杯。”
云崇青露笑:“想伺候我?”
堂中寂静,唯被众人看着的女子喘息有些重。她头垂得低低,羞缅地应道:“是,奴想伺候您。”
云崇青笑意渐大:“可我身边太多秘密了,容不下一个能说话的外人。”目光转向碎瓷,“挑一块,咽下去。”
女子下意识地望向那些碎瓷,惶恐地退后叩首:“奴该死,大人饶命。”
商客收回了目光,这位神思清明,意志难移,是个不好拿捏的主。
云崇青戏谑:“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女子打颤,几片碎瓷最小的都比拇指甲盖大,她不想死。
也就一刻,李文满回来了。不多会,欢音捧着个红木盒子入内,当着众人的面跪下:“大人,您要的奴家尽力了。”
云崇悌站起,走出席位,接了红木盒打开。千两的金票压在上,一共七张,剩余全是银票。点了点,十万三千九百两。合上金票,便是十七万三千九百两银。
压在最底的,是一枚龙珮。龙佩上的龙,四爪。他不由看了一眼跪着的欢音,将盒子送至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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