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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越是这样,洛予念心里就愈发觉得亏欠。
“我好饿啊。”晴河的肚子冒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小丫头可怜巴巴,春昙忍俊不禁,点头的同时,两手在胸前对搓了几下。
“知道!”小姑娘蹦蹦跳跳爬上竹台阶,站在铜盆前还不忘回身招呼洛予念,“阿念快来!洗过手才能吃饭!”
闻言,走到竹阶中央的春昙脚步一顿,抬头看她,单手比划了比划。
“可是我忘记了,阿念的名字……你只说了一次……”小姑娘耷拉着眉毛,眼神无辜。
“无妨。她喜欢便这么叫吧。”洛予念非但不介意,反倒觉得这称呼比什么公子、仙君之类的亲切许多。
春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餐桌设在屋外廊台,坐在围栏边可以从高处俯瞰小院,饭食早已准备妥当,圆桌当中是一只陶土锅,待他落座,春昙才揭开盖子。
热腾腾的蒸汽飘散,醇香的鸡汤浮着星星点点金黄。春昙持长柄木勺轻轻搅动,切片的春笋和野菌接连翻浮,他连汤带料一勺一勺舀入盛了米粉的小碗中。
“好香啊。”晴河虽着急,却也懂待客之道,将第一碗小心翼翼捧给洛予念。
“谢谢。”
米粉被汤汁浸得微微透明,卖相很是诱人。
甫一入口,洛予念不禁眼前一亮,这味道竟比卖相更好,鸡汤清淡香甜,笋子清脆爽口。
咽下弹软的米粉,他由衷赞叹了一句:“好吃。”
春昙展颜,揭开层层箬叶,替他夹了一块烤鱼放到面前的盘子里,用眼神催促他尝一尝。
鱼肉带着浓郁的柴禾味和竹香,即使没下重料也尝不到一丝土腥,肉质肥嫩鲜甜,入口即化。
沧沄内门几乎不备餐食,偶尔下山,餐馆的调味多荤腥,他许久没吃到这样别致又合胃口的菜色。
饭后晴河吵着要看法术,洛予念便寄出银竹,绕着小院飞来飞去。
小姑娘开心得咯咯笑,带着素衣仙围花圃一圈一圈跑,跑累了,就爬到鹿背上一边歇息,一边絮絮叨叨教她唯一的玩伴认地里的花花草草:“呦呦,那个是艾草,那些是茉莉,秋千上是茑萝松……”
洛予念站在檐廊下细细端详她,柳叶浓眉,深目狭鼻,这长相与春昙着实不相干,倒是让他看出些西域特色。
“她……”原是想问问二人的关系,可话还没出口又犹豫了。她称呼春昙“公子”,没准就是不想被探听关系,故意为之。
看到他欲言又止,春昙笑笑,抓了他一只手写道——好友不方便带在身边,从小就寄在我这里养,每月来看她一回。
洛予念低下头,发现他指侧一条刚刚结了粉痂的新伤,像是划伤。
春昙的手很美,骨骼修长,手背细腻莹白,但另一侧掌心却伤痕遍布,指腹还生着薄薄一层茧,倒与他这样经年习剑之人类似,不知是不是常常在山野采药所致,又或是弹琴的缘故……
咳。
听到轻咳,洛予念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正不知不觉摩挲他指头上的伤疤。
好在春昙也不觉他冒犯,反手拽住他往屋子里带,竹窗前的矮几上,茶水已备好。
他们一人一个蒲团相对而坐,春昙没松他的左手,继续写到——方才,你是不是被蛇吓到了?
洛予念右手捏起小茶盏:“倒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养蛇,喜欢?”
春昙笑了笑,算是默认——它很漂亮,亮闪闪的。
洛予念无言以对。
——玩笑。山中毒物多,早先为了配解毒药,去山里抓蛇取胆时,捡到了它的蛋。孵出才发现是稀有的绿环黑尾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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