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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修长五指,轻轻笑了下,溅落脸颊的几滴不规则的斑驳血迹在日光下格外醒目。

“多谢。”

话语落地时的尾音微微上扬,语气中似夹杂着难以克制的兴奋,但待池镜花却极为有礼懂分寸。

池镜花淡定垂下眼睫,轻声回了句“不客气”,转而掰开男主的手指,将玉佩轻轻放置女主身边,这样一来,女主醒来就能回到玉佩里,避免被阳光灼伤。

不过,在她握住玉佩时,惊讶发现指腹不知何时沾上鲜红的血,应是从铜板上不小心剐蹭下来的。

待她做完这一切回过身时,看见奚逢秋衣袂轻扬,苍白的面颊带着清浅的笑意,正静静凝视着她,见她回眸,眼底笑意更深。

似乎一直在等她的样子。

池镜花不明所以,但很是好奇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边。”

正思索着,奚逢秋忽微抬食指,指着不远处,以轻轻柔柔的声音发出诚挚邀请。

“要一起过去吗?”

池镜花循着他指尖的方向望去,是连接另一处宅院的长形走廊,此刻正值午间,但不知为何,光亮却透不进去。

她犹豫地“嗯”了一声,与奚逢秋并排而行在幽暗的走廊,头顶上方时不时传来白鹤闹出的清脆鹤唳,是他在给奚逢秋指明方向,鼻间也萦绕着浓烈的血腥。

她微微扭头,瞥见奚逢秋肩胛处崩裂的伤口,垂下脑袋,不停摩挲指尖的血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男配是不是又犯病了?

铜钱应是为了占卜,他占卜就只能有一个目的:杀衣服鬼。

所以,他是故意放走衣服鬼的吗?

就跟在山上一样,是为了将对方引到特地的场所然后猎杀。

那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衣服鬼的藏身之地,即他给衣服鬼所占卜出的死亡之所。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池镜花。”

毫无来由地忽然唤她一声。

池镜花疑惑地偏过头。

佩在少年左耳的耳铛悠悠摇曳,他极为漂亮的眉眼蕴着淡笑,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伤疤淡去不少。

“你是在害怕吗?”

“啊……啊?”

池镜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心跳确实不大正常,但并非全都由于惧怕,还有出于对男女主的担心。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执着占卜,明明结果都一样……”

都是死,为何要纠结死在哪里,这是池镜花一直所不能理解的。

似是想起什么,奚逢秋忽然轻笑一声,去一阵阴风扫过她耳畔,长睫下的双眸是难以掩饰的愉快。

“也许是因为很有意思。”

说罢,他抬起右手,狠狠按住肩胛的伤口。

果然没有任何知觉。

在遇到池镜花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没有痛觉,所以也不会痛苦,但看别人痛苦是他最大的乐趣之一。

但是,直接杀,很没有意思。

可他不明白。

为什么只有池镜花可以给予他疼痛,而别人不管是人还是妖,哪怕给他造成无数伤口也无法带来一丝痛楚。

这种感觉很奇妙。

至少,令他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就如同占卜杀人一样。

池镜花不说话了。

事实上,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就猜到奚逢秋会这样回答。

变态嘛,总有一些小众的癖好,正如他喜欢疼痛和被她扑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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