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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异常平静。
他听力极好,所以应是听见茶馆里的交谈声,可好像并未受影响。
有点奇怪。
但池镜花无从下口,只好将疑问憋在心底。
等他
们避开所有可能会被认出的地方,采购完生活用品回到竹屋时,太阳尚未落山,门口水坑见了底,露出被雨水所掩盖的几片竹叶。
池镜花一进屋放下东西,就给他们二人分别倒了两杯茶。
冷是冷了,但解渴。
由于花费不少精力,池镜花直接端起茶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转眼却望见奚逢秋左手撑脸,右手只握着杯盏,却不喝。
池镜花凑近盯着他受伤而覆着白绫的双目打量半晌,只能看见他微微上扬的唇角,心情很好的样子,却不知原因。
“怎么了?”
少年慢慢往前移动半分,在即将碰到她时精准确停下,热衷于与她抢夺稀薄的空气,薄唇一张一合,语气比情人还要温柔。
“你不问我吗?”
池镜花不明所以地眨了两下眼睛,沾着晶莹茶水而红润的唇张张合合。
“问你什么?”
“不好奇吗?”
不知回想起什么,他忽而轻声笑了笑,醒目的耳铛在池镜花漆黑的瞳孔里震颤一下。
“为何父亲这次回来却不打算再回京师了。”
很好,他果然听见了!
池镜花老实点头,“好奇啊。”
傍晚的天空之下起了风,垂挂在屋外的风铃在风中摇摆,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奚逢秋微不可察地叹口气,抬指摸到少女耳后的一缕发丝。
“既然好奇,那为何不主动问我呢?”
什么跟什么啊?
她不问是担心问这些事情会勾起他的不愉快回忆,怎么反而说得好像她做错了事情一般?
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池镜花拍了下他不安分的手指,理了理头发,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望着他。
“好,那我现在问你,晋王,也就是你的父亲,为何决定留在府中不回京城了?”
没再继续触碰她的奚逢秋缓慢地垂下手指,“父亲不是不想回京师,而是被母亲关起来了。”
囚禁?
不是,玩这么变态的吗?
池镜花诧异地微微张开口,但一想到几次看见苗献仪时她那不正常的表现,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池镜花大胆猜测,很有可能是因为苗献仪占有欲过强,奚淮景忍受不了才找借口上京师躲着不见,但两人之间并非无爱,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平和相处。
女版强制爱。
……倒是新奇。
话又说回来,虽然奚逢秋与苗献仪在很多方面大有不同,但在占有欲这块完完整整地遗传了他的母亲。
可就因为这样的遗传,哪怕奚逢秋什么也没做,却连他的呼吸和生存都是错的。
池镜花心脏一颤,仰头抬手轻轻覆上他眼前的白绫,试图安抚他的心情。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的,以及他心中所流露出的情绪波动,抬手握住她的手指。
“没有关系的。”
——他本就无用。
毕竟他的存在只为留住父亲,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一向厌恶他的母亲自然不会再留着他。
或者说,除了父亲,母亲不在意任何人,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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